今日的選曲,Benson Boone - Little Runaway。

  男德是什麼?今天剛好和一位朋友聊到。剛好,這也是一直在困擾著我的事情之一。

  從分手之後,我時不時就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困惑感;像是生活沒有重心,像是整個人顛倒著活在這個世界上。雖然我還在繼續前行,但感覺走得不踏實,第一次親身體驗了行屍走肉是什麼樣的感覺。這種感覺也像是在不熟悉的地方開車時,手機導航卻失靈了,只能憑藉路上的路標看一步走一步,車速也不能降下來,只能在每個路口提心吊膽。是這裡該停嗎?下一個路口該右轉嗎?我是對的嗎?還是奇怪的是這整個世界。

  其中一件加深我煩惱的事,就是我與朋友們、現在同齡人們格格不如的奇怪道德感。這些框架很難用簡單的文字形容,如果要說的話,就是我一直在用爺爺奶奶那輩的價值觀生活。「不好吧?」「這樣適合嗎?」我一直想讓自己當個紳士,時刻保持著禮儀的紳士。與異性朋友同行時,身體距離不能過近;不能從口中說出粗鄙的語言;不能過份關心抑或是好奇其他人的生活;與他人擦身而過時雙手要合十置於胸前以免碰到對方……我給自己的框架遠不止這些,甚至到了惹人煩躁的程度。

  分手之後我開始有更多時間關注身邊、網路上的單身男士都是怎麼找對象的。結果令我意外:在我眼中那些不合規的輕浮的人,往往身邊不缺女生。不只是常常換身邊的女伴,甚至不缺女性追求者。似乎人格條件比我想像中地佔比更小,小得像是不存在。一個人只要帥、高、肌肉大,或者是有錢,他就可以獲得龐大的關注和喜歡。這件事對我造成很大的衝擊,讓我不經懷疑從以前到現在都不受異性歡迎的我,是不是才是奇怪的那個人?在這個時代,我是不是一直都搞錯努力的方向了?於是我想著,不如我也開始開些不合禮數的玩笑,更有意製造肢體接觸。至少在我的認知裡,這樣或許能讓我更受異性的歡迎。

  「所以你之前的所作所為,只是希望受女生歡迎嗎?」「所以你只是一直在受前任的要求才當這樣的人嗎?」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了好一陣子,我的心一片混亂,像是一攤死水突然來了一群候鳥,瘋狂踩踏,漸出一大堆的水花。我相信我所展現出來的是接近我本質的狀態,但我的心中也渴望著受人歡迎、受到認可。從高中的樂團時代開始,不,或許從更早開始,我就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欣賞跟目光。我的不自信,造成我必須從其他人身上尋求認可,一直都是。前任離開後,這個問題變得更加嚴重,只是礙於之前忙了好一陣子,這個情緒沒有爆發開來。一直誇獎、鼓勵、肯定我的人消失了。憑空消失,就連痕跡也在從我的生活中慢慢消失,我又回到舊的那個我:那個不自信的、渺小的我。其實在事業跟學業上,我還是挺有自信的,但是就是在異性緣這方面,我沒辦法把頭抬起來。從小到大我不論做了多少努力,最後都像是的台上的小丑,曲終人散後獨自謝幕;曾經有人看見了這樣的我,但最後也被我搞砸了。但是,如果要說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吸引異性的關注,答案我想是否定的。

  我知道自己做不到。「那些人我們都稱為不守男德。」在父權結構的文化下,不守婦德(婦道)是偶爾會看見的用法。但也有男德嗎?朋友的話震得我啞口無言。我沒有辦法勉強自己去成為一個,不守男德的人。我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心去演戲,就像是大學時我演同性情侶的尷尬;我沒辦法為了一時的歡愉去傷害別人,就像是我曾經犯的錯,用了很長的時間去反省。即使這樣真的可能使我更受歡迎、獲得很多欣賞我的人(或者產生反效果),我也做不到這件事。這不是我一直以來認識的那個站在鏡子裡的人。或許,遵守這些自己給自己的限制,終是為了哪天闔上眼睛的時候,可以自我滿足。即使外面的世界花花綠綠,我仍堅持做自己,我以這樣的自己為榮。我一直在追求自由自在,只是沒有發現過我早就自由了。當我決定當個最奇怪的古板紳士,我早就已經自由了。

  守著奇怪的男德,即使不被任何人欣賞,也無所謂吧?雖然現在還沒辦法,但我得學著多給自己自信。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夜晚,把檯燈開著,對影成三人。

 

——太久沒寫東西了,這篇文章的結構鬆散得不行。在草稿匣也還有一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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